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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时俱进新故乡

作者: 梁霄2024/05/15情感

故乡,对父母和老辈人们而言,是刻骨铭心的眷恋与记忆;对我们年轻人来说,则是与时俱进的壮美画卷。

老辈人们说: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。现在人们说:十年河东,十年河西。

作为"90"后,我的三十年人生,见证了故乡农村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,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的这十年。

父亲的老家在张店城区以西十多公里的房镇镇高西村。家里的老房子是我爷爷抗美援朝、支援边疆建设回村后,村里批准盖的。自从我父亲当兵离开村子,爷爷去世,叔叔们也高考、入伍走出村子后,老宅子就是我奶奶和大爷一家居住。后来,大爷家也另盖了房子,老宅子就只有我奶奶一人居住了。高西村与高南村、高北村紧邻,全村近二百户人家,六七百口人。与绝大多数村民的房屋一样,我家老宅也是一排五间的土坯麦秸房,南北十多米长的大院子。东边是邻居的西墙,西边和南边是一米多高的土坯墙,大门建在南面,人字形,麦秸铺顶,下面两扇旧门板,木门插,短铁链,门缝有二指宽,一开一关,叮当吱扭作响。院子中间曾有一棵高大的枣树,后来砍伐了。院子四周则是我爷爷奶奶栽下的五六棵梧桐树,春夏时节遮阴蔽日,西南角曾盖有一座低矮的猪圈。北屋正面白石灰抹的墙已斑驳脱落多处,屋内的墙是黄泥抹的。对着门口有一张八仙桌、两把椅子,都是使用多年的了,印证着岁月的沧桑。西侧是一张双人铁床,也有些年岁了。东边里屋是一盘土炕,一个用砖垒的火炉,用作冬天取暖。西边单独一间屋子也有一盘土炕,东边单独一间是伙房,锅灶是泥巴垒砌的,到处黑乎乎的。宅子西边一条土路贯穿村子南北,晴天尘土飞扬,雨天泥泞难行。这些都是2000年左右时的记忆了。

20世纪80年代末,父亲从部队转业回到张店城区工作,成为了家中第一个吃公粮、拿工资的人,实现了他的人生梦想。据说,村里他的同学们很是羡慕。

我出生后,自然而然拥有了城市户口,成为了城里的孩子。

我上小学的时候,父母在自行车的横梁上绑上一个竹编小座椅,周六周日经常载着我一路西行,沿着一条碎石子铺的公路回老家看望奶奶。一路风尘,一路颠簸,偶尔遇上公共汽车擦肩而过,卷起一阵沙尘,又迷眼又呛人。父母却毫不在意,说说笑笑往家赶。

上初中的时候,我学会了骑自行车,周六周日跟着父母回奶奶家。路还是那条路,但已经拓宽了不少,好走多了。春天,人民公园里的花儿开了,街道上的柳树绿了,而站在父亲老家村头放眼望去,却是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田,像一张无垠的绿色地毯,在春风的摇曳下,生机盎然。西边二十多公里的周村地界,背靠连绵起伏的白云山,犬牙交错,云卷云舒,宛如一幅巨大的山野田园画卷,呈现出"山光物态弄春晖"的意境;春末夏初,城里已是骄阳似火炙热难耐,而农村的田野却是满坡金灿灿、麦香扑鼻。麦收之后,大片大片的玉米地,秸秆葱郁、节节拔高、日新月异,深藏地宫多时的蝉儿们夜间纷纷出动,然后摇身一变,飞上杨树、柳树枝干引吭高歌;秋季回奶奶家时,田间的庄稼已被收割,我会兴奋地到地里逮蚂蚱、捉蛐蛐,也跟随奶奶到自留园中摘西红柿、黄瓜等大饱口福,仿佛置身于"秋收享乐画卷"中;深秋时节,站在村头放眼西眺,"树树皆秋色,山山唯落晖",景色与城里截然不同。

上高中的时候,城市建设突飞猛进,张店城区人民路西延、硬化,华光路、联通路建成了双向多车道景观大道,车水马龙,繁忙有序,回奶奶家的路好走又快捷,不仅用时大大缩短,而且灰尘少了,空气好了,环境美了。老家村里的一条主路也硬化了,还安装了路灯。原本位于城市郊区的石村、九级村等村庄,仿佛一夜之间被耸立的高楼取而代之,犹如魔术般神奇。村民们告别祖祖辈辈留下的旧房屋,搬进新楼房,实现了"楼上楼下,电灯电话"的美好梦想。

上大学、应征入伍、上研究生的近十年,我回张店、特别是奶奶家的次数大大减少,但每年都能听到看到农村的不断变化。先是高南村、高北村拆迁了,在原村庄东边不远处,两三年间,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,并逐步形成了绿树葱茏、碧草茵茵、花开飘香、果实诱人的美丽小区。村民们乔迁新居后,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大幅提高,让走出农村的父亲也十分羡慕。

2017年,高西村也纳入了拆迁计划,村民们很快分散到附近和城区租住,享受着村里的住房补贴,等待着返回新故乡的信息。80多岁的奶奶满脸笑容地说:"没想到,离城市这么远的农村也要改造了。"近几年,淄博大学城的崛起、原经开区的建设把张店与周村连成了一片,高楼大厦鳞次栉比,很有大城市的风采。想看白云山,真的需要"远眺"了。随着城市公交数量大增,品质不断提升,形成了四通八达的公交网。居民出行更加方便,昔日的跨区县小巴已被新型空调公交车取而代之,老人们还可以享受免费乘车的优惠。

今年夏天,高西村党支部组织村里的党员走进主体竣工的楼房参观,大家感到很满意。预计明年秋天,开发商就能交付村民钥匙。相信故乡将会描绘出更加充满勃勃生机的崭新画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