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栗焖鸡
"老哥,这两天新板栗出来了,请你上来尝个新啦!"
昨晚上,龙头村小甑酒坊的老刘,打来电话说过节放假,请我上去玩半天。我上月已经办理了退休,假不假的跟我已经无所谓了。只是我家里有客人,不方便即去。但他的一番好意和他们家的"板栗焖鸡",却是让人思之满口生津的一肴好菜。
我们这地方,颗粒大大小小不等的野生板栗,遍山架岭都是的。板栗这种野果子,文字记载最早见于《诗经。郑风。东门之墠》。这是首爱情诗,诗里说:"东门之栗,有践家室。岂不尔思,子不我即" .译成白话的意思是:老东门边那棵大板栗树下住着的傻小子呀,你现在难道是不想我了吗?最近怎么不来约会我呢?板栗树都蓄在了家门边,可见,那时候人们是已经将其当成"家果"来看待了。杜甫诗《南邻》里有:"锦里先生乌角巾,园收芋栗未全贫。"其中的"栗"也是指板栗。可知在经受着战乱的成都,能收获一些芋头,能有一些板栗晾晒在院坝里,杜甫就判断出这家不算贫穷了。可知板栗,差不多是这里人家的主粮了。
我们平利有句谚语说:"七月杨桃,八月炸,九月板栗笑哈哈。" 说的是现在这个季节,板栗成熟的时候,外壳裂开,摇摇树就会噼里啪啦落下的喜气样子。
秋高气爽的晴日里,秋风一吹,林子里,板栗落到地上,砸着枯叶,沙沙声不绝于耳。山路上到处滚的是板栗。抚开林下厚厚的落叶,地上油光闪亮的板栗一层。这时候,上山去捡板栗的人也多。
板栗作为木果,其营养丰富,是自不待言的。新板栗下山,农家就有了一道好菜:板栗焖鸡。一般人家,是晚餐桌上款待收稻谷劳力的主菜之一。
板栗剥去皮,蜕掉内衣。这是道花时间的手工活。太阳晒蔫后的蔫板栗,去壳蜕衣都比较容易,略微脱水后的栗果,味道也更甜些。
鸡,须是当年孵出的半斤八两的仔公鸡。 配以秋天结的末茬的青辣椒、红辣椒。辣椒横切成段。此种辣椒,质地比较嫩,味道又不甚辣。再就是整蒜瓣。菜籽油焖鸡,鸡焖至六成熟。下板栗,加水焖至九成熟。再下辣椒段、蒜瓣,再文火焖少时。
这道菜,板栗色金黄,辣椒有青又有红,蒜瓣月白,鸡肉鲜嫩。色、香、味俱佳。
故有俗语说:"板栗焖鸡,吃板栗不吃鸡".